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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刚的80-90年代

从85新潮走到今天的艺术家老将,张晓刚是不可绕过的一位

从85新潮走到今天的艺术家老将,张晓刚是不可绕过的一位。1958年,张晓刚出生于云南昆明。1977-1982年就读于四川美术学院。当时的教学主张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绘画的具象风格主要侧重强调社会主义国家的力量和工人阶级的英雄气概。但张晓刚早期的作品因受到19世纪法国绘画的影响而侧重于风景画,他花了很多时间发展出一种更为独特的风格。

张晓刚 B.1958  图片来源:Korea Joong Ang Daily

毕业后,张晓刚回昆明,在玻璃制镜厂做过建筑工人,也在昆明市歌舞团担任过美工,以及在深圳的广告公司搞美术设计等。最终1986年被调回四川美术学院任教,直至90年代末移居北京。

20世纪的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政治波普”和“玩世现实主义”盛行。张晓刚不像当时同班的同学们,比如罗中立的《父亲》,何多苓的《春风已经苏醒》,朱毅勇的《山村小店》等去追求“乡土绘画”“伤痕美术”。相反,张晓刚的作品很少公开涉及政治,而是对日常百姓的生存态度和情绪感兴趣。他在观念、理性和符号语言中寻找新的表达途径。

张晓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正值中国改革开放,他每天除了喝酒外,还接触了很多新的事物,进行了各方面(建筑、戏剧、音乐、宗教和心理学)书籍的阅读,导致那一时期的张晓刚所探讨的主题均是关于宗教问题、西方现代主义、存在主义,其中,他最喜欢的哲学家是克尔凯郭尔,因为克尔凯郭尔通过个人体验去体会生命的意义。把死亡放在前面,先肯定生命的意义,然后再超越死亡。

死亡与梦幻

1984 年1月,过量饮酒让张晓刚肠胃出血不得不在医院度日。当他卧床不起时,张晓刚开始尝试一种病态的超现实主义:将白床单想象成幽灵,并用铅笔在纸上画了一系列 16 幅皱巴巴的幽灵。他解释说,“幽灵”画作都是关于“死亡、疾病和绝望以及存在的意义”。作为一个整体,这些图画有一种精致的超然,也伴随着深深的沮丧。

张晓刚,两个病人的对话,1984年作

1986年到1989年的上半年,张晓刚把它称之为梦幻时期。从个人深渊到彼岸神的形而上的世界去寻找一种精神上的意义,重新去思考生与死的问题,因为之前受西方海德格尔存在主义和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思想的影响,后来接触禅宗等宗教内容,对生、死、爱的问题有了新的理解,这段时期的作品语言上更浪漫、古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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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刚 梦
油彩纸本, 1987年作,28x28cm
Zhang Xiaogang. Dream
Oil on paper. Painted in 1987
款识:晓刚画于一九八七年五月重庆
出版:
1《张晓刚:作品、文献与研究1981——2014》第一册,四川美术出版社,2016年,第251页
2《新绘画的历史》,上海书画出版社,2021年,第41页

《梦》这件作品就是张晓刚在住院、回四川美院任教后一年完成的作品。虽然当时已经离开了昆明,脱离了所谓的毕业期间的生活上的痛苦和“人生失意”,但这种经历却给张晓刚留下了深刻的记忆。那个时期张晓刚见证了太多死亡,于是一个个魔鬼形象萦回于病床和缠绕着灵魂的坠落的白床单之间的形象诞生了。画面中出现了5位女性人物。其中一个在右下角,整体以红色为主;画面中心四位女性未加穿着,糅合了古埃及壁画似的平面侧脸、宗教意味的手势造型,和欧洲女神的身体姿态,在白色线条的缠绕与拥裹间一次并排而立。四为女性身体上的黄色和背景的饱和度更低的黄色拉开了微妙的色调变化。

张晓刚 梦

头、手臂和躯干

1988年、1989年张晓刚在四川美术学院教书,学校安静的环境让张晓刚来反思自己,以及1989年的“中国现代艺术展”也让张晓刚有梦中惊醒的感觉。在古典与现代这两条线上自己究竟处于何种位置,这种不清晰的定位让张晓刚十分痛苦。不过这次和之前不同,这次的苦是学术上的,而非生活上的。

1990年开始,张晓刚开始着重表现中国知识分子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的态度,此时画面上频频出现信件、断手臂、驱赶等元素符号,以知识分子的视角去把握历史的东西和现实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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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刚 重复的空间4号
油彩纸本, 1990年作,50x40cm
Zhang Xiaogang. Repeat space No.4
Oil on paper. Painted in 1990
款识:张晓刚 1990
展览:艺术北京,全国农业展览馆,北京,2013 年
出版:《张晓刚作品、文献与研究》,四川美术出版社,2016 年,第186,262页

张晓刚 重复的空间4号

在作品《重复的空间 4号》中可以看到艺术家的这种纠结与孤独。“重复的空间”系列共有13件,其中三件作品上张晓刚将信纸拼贴入画,《重复的空间4号》便是其中之一。信纸是张晓刚与好友毛旭辉的书信往来,信纸下方似乎是被隔离或被枷锁的相互交叠的双手,手与头的颜色在画面进行了呼应,人物双唇紧闭,无辜有若有所思地看向画面左侧;右侧突兀的黑方块让人联想到马列维奇的至上主义,这或许意味着张晓刚已把西方现代绘画的范式进行重新吸纳,冷静地表现出独有的个人思想建构形式。

毛旭辉( 右)与张晓刚(左)在和平村2 号 ,1984 年   © 毛旭辉工作室

张晓刚1992年之后的作品逐渐放弃了之前的表现主义,开始更多的关注家庭性、民族性。但此前的艺术实践是张晓刚建立自己的艺术体系的革命性的开始,年轻时对于绘画风格、艺术语言的探索代表着艺术家由内向外的生命力。张晓刚在这个时期真正地跌进了现代主义的深渊。他注重对存在的思考、对生与死的反思、对现代主义语言的摸索、对人的自我意识的探究和对灵魂的体验。


1. 张晓刚,毛旭辉,潘德海,三人被称为“三套车”。
2. 徐梓峻,《读懂当代艺术》,云南美术出版社,2019年,第126页。
3. (英)克里斯托弗·马斯特,《看懂所有艺术家A-Z》,四川文艺出版社,2016年,第206页。
4. 刘淳著,《中国当代艺术访谈·艺术家卷》,北岳文艺出版社,2015年,第443页。
5. 张晓刚,Art Hong Kong,《张晓刚:艺术是一种信仰,张晓刚访谈》,中国当代艺术,2015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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