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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代一个场所,为何要到东京去看席勒?

三十多年后,人们得以在东京再次看到埃贡·席勒备受推崇的《与灯笼草的自画像》

“1900年,年轻的天才在维也纳”上周在东京都艺术博物馆登场,从维也纳利奥波德博物馆借展的作品中,邂逅罕见的天才席勒。三十多年后,人们得以在东京再次看到埃贡·席勒备受推崇的《与灯笼草的自画像》。

百年前,被喻为绘画巨子的席勒因罹患流感去世年仅28岁。在过世的最初几十年里,他一度被艺术史遗忘,直到二战后的数年,眼科专家鲁道夫·利奥波德购藏单枪匹马的完成了对席勒的重新发现。

维也纳的利奥波德博物馆作为鲁道夫·利奥波德夫妇的私人艺术珍藏,专注于奥地利现代艺术,馆藏核心之一是超过220幅席勒的油画与素描,堪称世界上最全面的席勒收藏。本次展览,在追踪席勒艺术的一生同时,刻画维也纳世纪末艺术的表现与动向。

“1900年,年轻的天才在维也纳”展览现场

艺术有自由

愤青席勒的时代跳板

1890年,席勒出生在奥地利的图尔恩小镇。任职铁路局火车站站长的父亲为家庭提供了中产阶级的品质生活,但这种优越只持续了15年。富裕的家庭顷刻成为泡影,与母亲关系的淡漠,为“死亡是席勒的对等物,席勒与之低语”定下了基调。

席勒早早兑付了艺术天赋,16岁到维也纳开启学业,不到一年就被推荐到维也纳当代艺术学院,成为这所学院年纪最小的学生。如那些天赋异禀的人经常遇到的,在先锋与传统的对抗氛围中,席勒十分反感学院的条条框框。

古斯塔夫·克里姆特与埃贡·席勒

在此期间席勒遇到了对他影响颇深的克林姆特——维也纳艺术界的明星。克林姆特购买席勒的画作、用自己的画作交换,为他安排模特和介绍潜在的赞助人,甚至还带他加入维也纳工坊。尽管两人相差近30岁,却始终保持着良好的师生关系。

1909年,应克林姆特之邀,席勒参加了在维也纳举办的艺术展,参展艺术家有爱德华·蒙克、文森特·梵高等,席勒的名字首次和大师们同时出现。同年夏天,席勒退学并成立了新艺术组织——拒绝沿袭传统,转而寻求“自我意识”,赞扬与批评扑面而来。

之后的数年,入狱、结婚、入伍……席勒以克林姆特继任者的身份立足维也纳和国际艺术界,风光之时却被西班牙流感扼杀。

“1900年,年轻的天才在维也纳”展览海报

此次展览把席勒与作品放置于他所生活的时代。自展览开幕后吸引了诸多民众参观与打卡。此时的人们或许可以理解,为何席勒可以磨练出独特的视觉特征,并延续至今。

不确定年代

东京与席勒的跨时空对话

“1900年,年轻的天才在维也纳”的前半部分聚焦席勒与同时代画家们的多幅作品,包括克林姆特、奥斯卡·科科施卡及理查德·格斯特尔等。

“1900年,年轻的天才在维也纳”展览现场

在“克林姆特和维也纳风景画”的章节中,展出了克林姆特的《美泉宫园林景观》、《红色背景前戴斗篷和帽子的妇人》等。

席勒在职业生涯初期的画风明显受到克林姆特的影响,在《放在装饰性背景前的风格化的花》中,方形的画布和背景上点缀金、银的手法正是克林姆特最擅长的。

古斯塔夫·克里姆特,《美泉宫园林景观》,1916年

埃贡·席勒,《放在装饰性背景前的风格化的花》,1908年

后半部分作为展览的重中之中,涵盖了席勒少年时期的习作、经典的自画像、艺术成熟期后常见的母子图像、裸体像及风景画。

时间倒带回19世纪末,铁路交通的发展使维也纳成为了欧洲文化交流的核心地,新思想交织融合。伴随着奥匈帝国由盛走衰,浓郁的末世氛围催生了在艺术上的病态追求。生的欲望和死的威胁交织,席勒毫不掩饰地表现了那一时代人们的心理与情感。

肖像画和自画像是席勒创作中反复的主题,这些面孔倾注了艺术家太多的情感,狂躁愤怒或沉默严肃,无疑是他内心世界的最外在投射。

《埃贡·席勒:死神与少女》静帧

席勒的自画像,大部分是通过观察镜像完成的。传记电影《死神与少女》的开头,席勒将一面巨大的全身镜搬到阁楼画室,开启了持续一生的穿透镜面的凝视。

除对人物表情动作的夸张刻画外,席勒更着意描绘神经质的情绪。这在西方艺术史中少有先例。也常常被后人诠释为一个年轻艺术家对自我身份的探索。

“1900年,年轻的天才在维也纳”展览现场

埃贡·席勒,《与灯笼草的自画像》,1912年

最具知名度的《与灯笼草的自画像》是这场展览的宣传海报之一。画面以前所未有的视角捕捉席勒的形象,张力感从高度不齐的人物肩膀和脸颊藤蔓交错的构图中产生。负责展览的小林明子表示,画中席勒的目光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画面整体使用暗色,但脸颊的红色发挥了点睛的用处。

埃贡·席勒,《自我预言者II》(死亡与人),1911年

在1910 到1911年间,席勒创作了两幅《自我预言者》的自画像,一幅已遗失。另一幅《自我预言者II》(死亡与人)在本次展览得以呈现,画中依附在他瘦削身体后的分身,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厄运。厄运即死亡。

埃贡·席勒,《洗衣房》,1914年

虽然席勒以独特的肖像画著称,但实际上风景画在他的作品中占据相当大的比例。2011年,利奥波德博物馆就曾因债务危机将一幅席勒的风景作品送拍至伦敦苏富比,以3982万美元成功售出,创造席勒的拍卖新纪录。

“1900年,年轻的天才在维也纳”展览现场

埃贡·席勒,《伏尔塔瓦河上的克鲁马(小城四)》,1915年

席勒曾因不满维也纳的狭小环境,1911年和他的模特瓦莉搬到波希米亚南部的小镇克鲁马,这里是席勒母亲的家乡。

《伏尔塔瓦河上的克鲁马(小城四)》平面地捕捉了房屋拥挤的小城,让人联想到中世纪的风景,怀旧、宁静,充满着力量。

他非常喜欢这座小城,像景观设计师一样的描绘,这不足为奇,席勒曾说“如果我不是一个画家……我最想成为一名建筑工人。”住在这里的日子也成为了艺术生涯中一个高产期。

埃贡·席勒,《母与子》,1912年

“母子”是席勒作品里最无法忽视的意象之一,《母与子》让人联想到基督教绘画的圣母子像构图,但母亲闭着眼睛和嘴巴让不免感触到她与这个世界的隔绝。另一方面,睁大眼睛的孩子透露着恐惧,好像一座牢笼,以爱之名将孩子囚禁在画框内,耐人寻味。

埃贡·席勒,《悲伤的女人》,1912年

埃贡·席勒,《低头下跪的女性》,1915年

1910年,席勒开始尝试裸体。这些“非正统”的作品与古典艺术史上比例匀称的人物毫无相似之处。不同于克林姆特将情色隐藏于装饰性背后,席勒对身体的描绘十分坦率。虽然这些裸体招致了诸多舆论声讨,就当代视角来看,席勒的裸体作品赋予了女性人物的主体性,颠覆了在艺术史上男性画家的创作惯例。

“1900年,年轻的天才在维也纳”展览现场

百年之前,席勒和他所生活的城市及时代,在一场流感下终结成凝固的画面。对生活在前途未卜的现代社会的我们来说,即便过了百年也会带来某种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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